美国股市在2024年再次录得惊人表现。但很少有人预计，这种狂热的上涨势头会在来年重现。
标普500指数今年迄今已累计上涨24%，创下57次收盘纪录，原因是美国经济保持健康，通胀率小幅回落，而人工智能(AI)推动的科技股涨势持续。道琼斯市场数据(Dow Jones Market Data)显示，尽管过去几个交易日有所回落，但该指数仍有望创下自1997年和1998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前夕以来最佳的连续两年表现。
这轮涨势造就了许多百万富翁，也让专业投资者越来越看好股市：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 12月份的全球基金经理调查(Global Fund Manager Survey)发现，以净看好美国股市的受访者比例衡量，投资者对美国股市的热情创下纪录。除了股市，其他市场也同样回报丰厚：黄金有望创下自2010年以来的最佳年度表现，而比特币价格上涨逾一倍，在一度突破10万美元后回落至该水平之下。
许多投资者预计，美国经济的韧性和美联储(Federal Reserve)转向降息（即便降息幅度没有一些人希望的那么大）将推动股市进一步走高。但他们也警告称，不要认为过去两年的快速上涨势头会在2025年重演。
一方面，利率可能维持在高于预期的水平，这将影响借贷成本，并可能为投资者提供股票市场以外的低风险投资选择。美联储最近暗示，对还会降息多少存疑。基准美国国债收益率甚至在此之前就已一直在上升。
另一方面，强劲的涨势已导致股市估值越来越高。
FactSet的数据显示，截至上周末，以未来12个月预期收益计算的标普500指数市盈率为21.9倍，高于18.5倍的10年平均水平。一些投资者认为，与过去相比，高增长科技股在当今市场中的巨大影响力证明了更高的市盈率是合理的。但许多人仍担心市场估值过高。
仅仅是高昂的估值本身不太可能阻止这轮涨势。但这将对投资者长期可期待的回报率构成压力，并凸显企业利润增长对股市表现的重要性。
Hirtle Callaghan & Co.首席投资官Brad Conger表示：“从估值角度来看，市场已经见顶，实际上只能通过盈利来增长。”他表示：“这让企业背上了真正实现盈利的沉重包袱。”
企业可能面临很高的门槛：FactSet的数据显示，华尔街分析师预计，标普500指数成分股公司2025年的利润将增长15%，高于2024年预计的9.5%。交易员似乎准备惩罚那些令人担忧的公司。软件制造商Adobe最近发布疲软的销售指引后，该公司股价在一天内下跌了14%。
过去一年，投资者开始更加怀疑企业在AI方面的支出何时才能转化为利润。巨额支出加上销售增长令人失望的迹象，令投资者心存疑虑，谷歌(Google)母公司Alphabet和亚马逊(Amazon.com)的股价因此双双下跌。
即便如此，推动标普500指数走高的主要动力仍然是最大的几只科技股。标普道琼斯指数(S&P Dow Jones Indices)的数据显示，截至12月24日，由Alphabet、亚马逊、苹果公司(Apple)、Meta Platforms、微软(Microsoft)、英伟达(Nvidia)和特斯拉(Tesla)组成的科技股“七雄”(Magnificent Seven)贡献了该指数总回报率（包括股息）的53%以上。其中，仅英伟达就贡献了21%的回报率，这家AI芯片制造商的市值已突破3万亿美元。
与此同时，许多行业的股票都对这轮涨势做出了贡献。金融类股今年以来累计上涨了28%，公用事业类股和工业类股分别上涨了20%和16%。许多投资者预计，未来一年市场上涨范围将更大。
Bessemer Trust首席投资官霍利·麦克唐纳(Holly MacDonald)表示：“随着经济表现良好，美联储降息，以及对基础设施和经济的持续投资，我们认为其他行业有望追赶科技股的涨势。”
麦克唐纳指出，大型科技股以外的股票估值也更具吸引力。她表示，Bessemer Trust青睐工业、公用事业、医疗健康和科技行业的股票，但自2024年年初以来已减持了科技股头寸。
许多投资者正在谈论市场中一个遭受重创的角落：小盘股。罗素2000指数较2021年11月创下的收盘纪录低8.8%，而同期标普500指数已累计上涨26%。这种差距让基金经理们认为，或许该重新审视一下市场上规模较小的股票了。
骏利亨德森投资(Janus Henderson Investors)美洲股票主管马克·平托(Marc Pinto)表示：“它们的表现落后了这么多。”“我们认为这可能为某种均值回归创造了条件，即小盘股将迎头赶上。”
分析师预计，随着美联储降低利率，小盘股将受益。与大公司相比，这类公司往往会发行更多浮动利率债券，因此如果美联储放松货币政策，它们的借贷成本应该会下降。
不过，也有一些令人担忧的理由。美联储在12月份降息，但暗示明年只会再降息两次，这震动了市场，因为这意味着借贷成本最终可能稳定在一个高于投资者预期的水平。
受此消息影响，罗素2000指数暴跌4.4%，创两年半来最大单日跌幅，道琼斯指数下跌逾1,100点，连续第10个交易日下跌。该蓝筹股指数创下了自1974年以来的最长连跌纪录。
即使在美联储开始降息的情况下，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也在走高。该基准政府债券的收益率周一收于4.546%，高于去年年底的3.860%和美联储9月份首次降息当天的3.685%。
政治方面也充满了不确定性。共和党在11月的选举中大获全胜后，股市出现反弹，人们燃起了企业将受益于减税和放松监管的希望。但候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还提出了全面征收关税以及大规模驱逐出境的政策，如果这些政策得以实施，可能会加剧通胀。
CBIZ Investment Advisory Services首席投资官安娜·拉斯布恩(Anna Rathbun)表示：“当我们开始了解所有细节时，所有这些兴奋情绪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们不知道关税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不知道放松监管会是什么样子。”
至少，许多投资者预计，2025年的市场可能会经历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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